(并序)
夫两弹一星之伟业,巍巍乎万仞摩天;巾帼擎天之奇功,荡荡乎一人而已。王承书先生,字珣若,沪上毓秀,燕园撷英,负笈密歇根而抗志欧罗巴,探铀核之玄奥而归赤县之疆场。裂帛之声,起于纤纤弱质;雷霆之威,隐于澹澹素心。世人誉之"中国居里夫人",先生莞尔曰:"吾乃中国之王承书耳!"遂隐姓埋名三十春秋,以分子之微芒,铸核武之重器。今逢盛世,爰为之赋,以昭赤子丹心,以慰汗青华章。
赋曰:
若夫申江月冷,吴淞潮咽。岁在壬子,王家诞玉,幼承诗礼之训,长怀格物之思。及笄入燕园,以物理为终身之约;卢沟烽起,断归舟于故国山河。密歇根之雪,覆我青衿;铀核裂之光,耀其明眸。国之阽危,如焚五脏;志之所向,九死不悔。于是星槎万里,辞夫别子;一篙春水,尽断柔肠。同窗诘之曰:"君舍康庄之途,甘赴绝塞之地,何也?"先生正色曰:"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至若青海之陬,金银荒滩。朔风撕幕,黄沙蔽天。帐中孤灯,照见铀浓缩之幽径;案头尺素,勾勒原子弹之宏图。柔荑驭离心之怒,静女镇雷霆之威。每至更深夜永,孤檠一盏,与星河共寂;算稿千行,同赤心俱燃。或谓之曰:"君之所务,国之机密,可惧乎?"先生朗声:"所惧者,惟国威未立;吾名可泯,吾身可隐,独华夏之名不可没。"
洎乎甲辰之年,罗布泊上,赤焰冲霄,蕈云蔽日。千里之外,先生端坐,手执黄卷,神色晏然。或问:"功业既成,可舒眉否?"先生徐曰:"核武非吾愿,和平是所求。"遂复入幽室,穷中子输运之理,究激光聚变之奥,孜孜不倦,至老弥坚。及沉疴难起,犹谆谆问:"铀浓缩之效,可更进否?"言迄,清泪沾襟,非为一己,实为社稷也。
呜呼!先生之风,山高水长:其淡若秋菊,幽芳自远;其坚如铀核,裂变生辉。昔居里夫人以镭光破冥,昭科学之真谛;今承书先生以铀影沉潜,铸太平之干城。彼以放射疗疾,此以核武止戈;殊方同归,并耀千秋。
爰作铭曰:
燕园别后,青海十年。
铀浓于血,责重逾山。
名湮史海,心昭日月;
身隐荒原,国固金汤。
原子为笔,写就春秋绝唱;
大漠为卷,铺陈华夏华章。
后之来者,临原子城之墟,抚离心机之迹,当闻先生铿锵之言——
"吾非居里第二,乃炎黄之女;非求赫赫之名,但尽分子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