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季罡风卷地急，腥尘遮日九州凄。

神宗怠政金瓯缺，宦侍专权社稷危。

漠北胡骑尘沙卷，辽东铁马战旗摧。

宁远城头烽火暗，松山营外角声低。



崇祯宵旰图中兴，陈纲旧常力难敌。

积弊如山难力挽，内忧外患几时熄？

流寇纷纭漫四野，李闯揭竿逼京畿。

三秦烽火燃千里，百万生灵受祸罹。



崇焕孤军撑半壁，宁锦大捷震胡夷。

岂料阉党施谗计，忠魂冤断菜市西。

承畴降敌松山陷，边卒离心壁垒隳。

长城内外霜凝甲，玉阙晨昏雾锁扉。



帝辇仓皇无计避，煤山老树挂龙衣。

朱颜已改山河异，碧血空留社稷非。

禁苑琼楼成瓦砾，掖庭罗绮委尘泥。

王孙漂泊天涯远，黎庶流离海角迷。



豪杰抚膺空叹息，英雄洒泪湿征衣。

梅花岭畔香魂冷，十日扬州骨作灰。

长江天堑终难守，金陵王气黯然颓。

秦淮画舫歌弦绝，玄武湖波涕泪飞。



胡骑南来如卷席，腥膻遍地血难晞。

嘉定屠城凝血海，江阴抗节碎冰肌。

弘光偏安耽歌舞，马阮专权乱政机。

闽海孤舟沉落日，滇云羁旅走天涯。



孙李双雄驰大漠，岂料君心疑窦生。

定国挥戈碎敌胆，两蹶名王震九陲。

谁料君臣生隙罅，永历多疑自毁篱。

三百年来宗社土，空余白骨委蒿莱。



长江淘尽英雄泪，青史难销万古悲。

石头城上月华冷，犹照当年堕泪碑。

节俭勤修安社稷，莫教前辙后人贻。

以史为鉴昭日月，白骨沉沙警世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