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聚万石②漫道奢,
磊然刚介性相合。
更题③创调④非凡辈,
拒蜀⑤送师⑥真上格。
宦海浮沉心作主⑦,
邦国兴败命甘竭⑧。
忠节美誉敌朝赞⑨,
浩气穿空万古嗟。
注释:①曹学佺,字能始,号石仓,明代晚期福州府侯官县洪塘乡人。万历二十三年进士,官至礼部尚书。
②曹公谪居故乡时,在洪塘山麓依山而筑石仓园,占地20余亩,据传园内有万石之多,故以“石仓”名之。其曾在石仓屋契上写下“天下江山当与天下人共之”。
③万历二十三年乙未科会试时,策问“车战”,曹答曰:“臣南人也,不谙车战,请以舟战论。”因而详陈舟战之法。考官张位奇其才,初定第一,因不能破例,改为第十名,授户部主事。
④曹公博学多才,藏书万卷,著作等身。与一般文人不同,他还精于音律,能编能导,在石仓园创建剧社——儒林班;创新调,以福州民间流行的时调,融入昆曲、徽调、弋阳腔,创造出一种适合福州方言韵律的戏剧新曲,即闽剧主要的腔调“逗腔”,被誉为“闽剧始祖”之一。
⑤曹公任四川右参政时,蜀王府毁于火灾,蜀王要求地方官筹银70万两修复,曹援宗藩条例予以拒绝。万历四十一年考绩,因得罪蜀王为其所谤,被罢职,蜀人遮道相送。
⑥万历间,张位被罢官,其门生故吏不敢前往看望,独有曹公赴码头为之送行。事为执政所闻,遂摘取曹会试卷中言论,斥为“险怪不经”,并调任南京大理寺左寺正闲职。
⑦曹公不畏权势,铮直为民,仕途起起落落,其间两次尤为动人。天启六年,曹公因在所著《野史纪略》中直书“梃击案”被劾,囚禁70天后削职为民;崇祯初年被起用为广西副使,其却力辞不就。崇祯殁后,南明隆武帝在福州即位,赋闲在乡的曹公破家举义,捐银助饷,进礼部尚书。出与不出,不在富贵,在于清明与否,在于共赴国难,其心若此!
⑧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入北京,崇祯帝自缢;曹公闻讯,投池自杀,为家人所救。隆武二年九月十七日,清军攻陷福州,次日,曹公香汤沐浴,整顿衣冠,在西峰里家中自缢殉国。
⑨曹公逝后百年,清朝乾隆帝追谥他为“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