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声复,五音余绕楹柱。数步门闬,无见瓦垄之陈,惟浮云蔽日,粉墙蓝间,晴碧而梦之九州,不胜此尔。南国之黔地,何如兰章,自梼杌泞嶂之地也。而此荒蛮,竟生琅嬛,何人觖之若此,湝湝洛旺归之。
少时,此堂多讴人也,而逾十年又过,安得嗟乎烂柯?雕车门闭,见数秦艽,沥地之喧豗,引吭而叹兮,可怜来兹不见伊人耳!
初,吾入此书堂,尝不知身物,自以情堪前乎?嗟乎!吾因徙倚园中,忽见烟云降之,乘龙者谓之筇童,吾弥惊,筇童近,龙发垂兮薄耳唇,长垂耳兹兮丹风生,润肌玉面兮似总角。筇童云:“勿惊,此元气之秉苍,聚复散耶。”吾问之曰:“尔何人乎?”童云:“吾乃天之嚭人,地之短褐,人间之麻黄也。”
余踧踖,问之曰:“卿欲至剞劂何物乎?”童笑云:“吾欲寻人间之神奇者,如若孔伋,岳云者尔。”吾惑,问之曰:“南国何见圣考乎?尽野老尔。”童如是云:“圣者兆民,北国南国皆为圣者,尔宁知尔非圣者乎?圣者居于心渊,惟剕足而不可动也,尔须唤之,𡷫室自见也。”
吾问之:“既圣者,何复生之?”童如是云:“生之,乐于世也,颓居则百奔俱腓,乐游则得万物之理也。何以道理乎?道,人间自然之事,落英乱渡,春花秋月,此为道也;理,人间文怀之事,立书著说,饮浆食糜,此为理也。道理合一,既为真人;循而复始,既为秀人;明以道理,既为神人;淡以道理,心随而止,为圣人也。”
吾又问之:“若以圣人,何复生之?”童如是云:“夫圣者,死而尘散,然魄魂仍游世尔。此之魄魂,即为其精神。精,日月之华也;神,人灵之悟也。集此精神,真者;明神之悟,精之华也,既为秀者;精神融之道理,既为神者;造化精神,融之道理,既为圣者。此八者俱立,既为中天。”
吾又问之:“精神以道理俱,何复生之?”童
笑曰:“斯风骤也。”遂乘云归之。此为吾之感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