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6年秋,王安石二次罢相,回到江宁秦淮河边的老屋,整天坐在书房里不出来。吴夫人对王安石说:“相公这几天是不是清闲了,有点失落?”王安石笑笑:“何来失落,我现在正好清心寡欲,天天陪着夫人,夫人亲自给我端茶倒水,我们从此可以过举案齐眉的日子,这多好呀。这两天,我填好了一首词,是专门写给夫人你的。夫人请看——”
吴夫人顺着王安石的手势看去,案几上正铺着一张宣纸,上书《千秋岁引》:
别馆寒砧,孤城画角。一派秋声入寥廓。东归燕从海上去,南来雁向沙头落。楚台风,庾楼月,宛如昨。
无奈被些名利缚,无奈被他情担阁。可惜风流总闲却。当初谩留华表语,而今误我秦楼约。梦阑时,酒醒后,思量著。
夫人看着看着,眼睛湿润了:“相公这首《千秋岁引》抒发了功名误身、及时退隐的慨叹呀。”王安石说:“夫人听我讲这首词:传入旅舍的捣衣声,应和着孤城的画角声,一片秋声在广阔的天地间回荡。东去的燕子从海上飞走,南来的大雁自空中落下。这儿有楚王和宋玉游兰台时留下的凉风,有庾亮与殷浩在南楼吟咏戏谑的月色,一切还都与当年一样。
无可啊!我被那微不足道的名利所羁缚,被那安天下的豪情耽搁,可叹啊我终于还是赋闲了。当初还奢谈过求仙访道,潇潇度日。到如今,却误了我们的秦楼游约。梦酣时、酒醒后,我总会思量这一切。”
夫人赞道:“相公这首词,像是一篇凄清哀婉的秋声赋,又像是一幅岑寂冷隽的秋光图。秦楼约没有误,我和相公缘定三生,从此长相厮守。”
王安石将夫人拥到怀里:“签书淮南、临川新婚燕尔、客居鄞县,一切都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无奈名缰利锁,缚人手脚;世情俗态,让为夫辜负了你的青春年华。好在桑榆未晚,该是为夫补偿你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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