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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1-22A [其它]

梦鱼人     发布时间: 2016/7/8 10:5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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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1-22

 

| (1)前言

 

    传记《布衣》终于开始连载啦!未来每周都会更新一篇, 记得订阅平民布衣的公众号,关注我们,阅读精彩连载。下面,就请跟随作者,走进那年的故事。

 

 

写在故事之前

1

 

旅居北美有年,人生已经过半,越发想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又将往哪里去。于是我想系统地整理一下家史,希望我的亲人、尤其是孩子们及其后人,了解自己在中国的根。怀着这种心情,我常常回忆以前父母兄弟讲述的一些往事,它们每每让我不住地去思考这个奇妙的世界。与其自己重复地念想,闷在心底,不如趁自己现在还有点记忆将它们写出来吧,希望对后人和其他读者有所帮助。人终有一死,或自然寿终,或偶发意外。也许哪天我突然离开了这个世界,如不诉诸文字,也许这些人和事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这里记录的事情主要根据当事人口述、录音和相关历史资料整理而成,其中内容有出自百岁老人的讲述,更多的是来自八十多岁高龄的母亲的录音,还有哥哥们和邻居们的回忆。年代已经很久远了,我需要参阅史料来确认这些事件的先后顺序,力求关键内容详实可靠。

这些事情主要发生在苏鲁交界处的一个穷乡僻壤之地(地理位置如地图所示),这里的人,就像沙滩上的沙子、田里的野草一样微不足道,多一个少一个对这个国家和世界也没有什么影响。

 

他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也形成了自己的一个世界。但是,这些“小人物”和所有的“大人物”一样,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他们一样的有善也有恶。但是,大人物们可以左右小人物的命运,使他们的善与恶的本性发挥到极致。在不同的境遇和环境中,这些小人物可以是天使,也可以变成魔鬼,去摧残那些毫无自卫和反抗能力的更弱的人!人性的底线是不能考验的,当人的贪婪、暴力、凶残和邪恶毫无限制,甚至被鼓励的时候,这世界,大到一个国家,小到一个村落,顷刻间便变成了地狱。

我的父母就生活在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村子里。其间,生活过些许快乐的时光,但更多的日子里,是在苦难中挣扎。如果说那个时代让每个人、每个家庭都经历了磨难,而这家人所蒙受的灾难尤甚,也更为痛苦。当一种特定的时局无法抑制甚至鼓励人的黑暗面时,每一个普通人都会变成这种制度的受害者,有人变的邪恶无比、残忍异常,也有人变得软弱可欺、可怜无助。

但是,有一个人,她一直没有改变,那就是我的母亲。我为坚韧的母亲骄傲!她的坚强和毅力不是惊人的,而是令人颤抖、敬畏的。她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她不是为了什么革命,也不想拯救这个世界,她只要有尊严地活下去,养活自己的孩子们。为了这个对很多人来说看似平常的愿望,她拼搏了大半生,始终以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坚韧和顽强度过了那些恐怖的岁月,最终随着大时代的转变迎来了新的生活。

为了整理本书,我经常作业到深夜,静静地写着、写着,泪水不由自主地顺着两颊流下来:我为和我父母一样的一代人几十年的不幸和苦难而伤恸。但是,我不希望我的亲人去消极地看待这个世界,过去的事情都是历史的一部分,没有人能改变它。宇宙万物,无好无坏。过去的艰辛和苦难让我们变得坚韧,也让我们更加珍惜今天的生活。此书令我一日三念母恩,我最感激的是我的母亲,没有她,这个家根本不可能存在,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几十口人,四世同堂。今天,八十多岁高龄的母亲依然身体健康,这也得益于过去的经历。

事无好坏,而人有善恶。王侯将相、才子佳人和山野村夫在人性上并不因为他们的高低贵贱而有什么不同,只是他们在大小各异的舞台上展现自己而已。希望本书能够展现历史大环境对普通人的命运的影响,让我们理解普通家庭沉浮背后的大背景,思考人性善恶,理解一个人、一个家庭在大社会里,尤其是大的社会变局下,是多么的渺小和无能为力。

我更希望这里记载的底层老百姓的痛苦经历能够唤起人们对历史灾难的记忆,而为自己生活在一个和平年代、一个富强的国度而感到庆幸。让我们祈祷这个世界上的每个家庭都能够平安、幸福。

就象翻译的文学作品没有了原汁原味一样,用普通话描写鲁南的邳州人,完全失去了本来的神态。通俗的方言最能准确表现说话人的神情口气,而说普通话的乡下人总是那么不自然,如同一个人面无表情地讲故事。遗憾的是,恰似大秦帝国的“书同文、车同轨”,新中国推广普通话的同时却忽视了对方言的保护,以至于我们很难用方言写作。所以,为了方便其他读者阅读,我把一些必须用到的方言作了脚注和解释。其中有一个出现频率极高的字是“恁”,必须要先解释如下:它的发音为nen,有时是三声,有时是四声。三声时有“你们、你们的”等意思;四声时的意思是“这、那、这么、那么、这么样、那么样”。具体意思要根据上下文和语境来确定。另外,方言里没有“的”音,只有“地”和“得”的音。

 

                                                                                    谭中超

2016年5月于加拿大滑铁卢

根在中国(1)

1.1

从山东省省会济南出发,开车向东行四十分钟至龙山境内,一片高出地面三到五米的台地,宛若城垣,村民称此地为“城子崖”。民国十七年(1928年),中国考古学者吴金鼎在城子崖发现了新石器时代晚期的文化遗址,并将这一遗址代表的古文化命名为“龙山文化”。1961年,该遗址被中国政府列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称之为“城子崖遗址”;今天的城子崖遗址博物馆里收藏的各类珍奇文物让后人可以了解那段遥远而灿烂的文明。

万年之遥,已有人类在此聚居,先祖们先后创造了著名的龙山西河类型古文化、北辛文化及大汶口文化。西河文化最早产生于近万年前,延续三千年。它拥有特色鲜明的陶器群,具有领先的新石器制作水平和进步的住房制作技术,原始农业发展到一定水平。六千五百年前左右,这里生息着一个大汶口文化部落群,开始出现初级城市。

五千年之前,此地进入龙山时代,也发展成为当时一个高度发达的东夷古国,而居民已达五千至一万人,分布在千余平方公里的广阔土地上。龙山时代,此城集中了一批具有高超技术水平的能工巧匠,从而成为海岱地区龙山时代的一个手工业技术中心。制陶工艺尤为令世人惊叹,他们已经可以制造出举世闻名的蛋壳黑陶,其蛋壳黑陶杯型如花蕾倒置,形态纤巧秀致,“黑如漆,亮如镜,薄如纸,硬如瓷,掂之飘忽若无,敲击铮铮有声。”被世界各国考古界誉为“四千年前地球文明最精致之制作”。

近千年后,城子崖龙山文化古国延续到岳石文化时期,这一地区的岳石文化大约从夏代早期延到商代中期。伯益皇覃氏在城子崖居住,所谓“舜耕历山,伯益与之为友”,古史又载“伯益作井”。当年城南为群泉平泽,东西两边紧临流水不竭的河流,却仍然普遍用井,也正说明了故城人口的高度密集,生产的日益扩大和经济繁荣。

又过近千年,中国进入夏朝(约前21世纪—约前17世纪),覃氏古国的文明发展又开始进入新的顶峰,人口达一万五千余人。《姓篡》中说:“覃本谭氏,避难改。”谭国形成于城子崖,在此又筑新城,即古谭国之都城,经历殷商,不曾间断。

公元前一千一百年左右,周天子分封诸侯,谭国延续入周朝,并以此地为国都的内城。此时的谭国南倚泰山,北临黄河,西至黄河右岸,东至长白山下。

今天,考古学让我们可以看到“三城叠压”的壮丽景观,最下层是原始社会晚期的龙山文化城;中层是夏代的岳石文化(谭国)城;最上层是周代文化(谭国都城)城址。这说明,城子崖在远古时代一直是筑城立国的理想之地,此都城前后使用达数千年之久,是我国第一座时跨龙山、夏代至春秋使用时间最久的早期城市,也是迄今发现的中国唯一的始于夏代的城市。

盛极而衰,天道循环。谭国随着历史的车轮进入春秋时期,谭国大夫作《诗经》名篇《大东》,以表达对中央王朝横征暴取、奴役子民、不劳而获的不满。谭国地处齐、鲁、卫、遂、燕诸国包围之中,素为战略要地;刀兵之下,国势日衰。周立国三百八十余年后(前684年),齐桓公先灭谭国,后加轻蔑之罪。刀光剑影之后,国君谭子流亡鲁东南,而其平民被奴役,后人以氏为姓。

远古先人的命运,仿佛注定了后人要随着战乱而不断迁徙,从鲁南遍及世界各地。此后数千年里,谭氏后人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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