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是个好东西。
中国古时候有个完璧归赵的故事,把玉放到了可以和江山国土一比的地位。人们从此知道玉的珍贵和重要,就像那位要得到和氏璧的君王一样,千百年来疯狂地寻玉、购玉、藏玉。以为拥有了玉就拥有了高贵与财富。人们可能不知道,完璧归赵,即便真有其事,也只能当寓言来读。在这个故事里,玉,只是一种象征、一个隐喻。玉,其实是一种精神,一种品质,一种文化,与财富有关,但不等于财富。
一个人、一个家庭、一个社会、一个国家、一个时代,是需要培养一种玉的品质与精神的。
能够认识玉的人不多。
新疆是出美玉的地方,或者说新疆就是一块“玉”,但需要人去寻找、发现和打磨。当然这与一批又一批探宝人,去昆仑山、和田、戈壁滩贪婪找玉不是同一个话题。
2012年国家新闻出版总署派中国书籍出版社副总编辑赵安民去新疆人民出版社挂职。在新疆的近一年时间里,赵安民捧回了一块沉甸甸、碧莹莹的“新疆玉”,这就是即将出版的《新疆诗稿》。诗稿记录了他的新疆行旅、思绪与梦幻。无疑,赵安民吟诗的过程就是找玉的过程。
赵安民启开诗思,张开慧眼,走到哪里便能发现并雕琢新疆美“玉”。
玉门关外玉家乡,玉店楼高玉满堂。
摄取月华千万载,晶莹品质发幽光。
——《乌鲁木齐玉店林立,美玉琳琅》
神仙何日下昆仑,种得和田玉满盆。
恰似精神难比洁,若为肌骨易销魂。
……
——《和田玉歌》
这是玉石之玉。
河流际没变车流,两岸新楼接旧楼。
登上虎头穷望眼,遥岑环抱玉烟稠。
——《红山眺远》
一为新客到新疆,不辨他乡与故乡。
昔日边陲成腹地,神州热土赛天堂。
——《新疆其八》
这是大地之玉。
大块文章任我裁,天山好景为君排。
农家院静农家乐,向日葵圆向日开。
……
——《天山北麓农家小院为朋友写字》
公主和亲只旧闻,如今各族一家亲。
和谐社会人融洽,小小寰球是我村。
——《新疆人民出版社汉族女编辑高珊硕士
与哈族小伙伊夏喜结连理》
这是民心之玉。
在赵安民的笔下、新疆玉品质高贵、精神清洁,外秀内美。我以为是有美玉般的心灵方能琢出美玉般的作品。
不能不说说诗稿卷下《西域叙事》。在这个篇章里,赵安民对新疆文明史的重要章节进行了诗意解读,创作了从《黄帝时期西域探险》到《林则徐谪戍伊犁》十多首叙事诗作品。这些作品以人物为经,历史为纬,生动形象地展示了新疆大地数千年来的一副浩繁壮美的历史长卷,是又一块新疆大玉、美玉。我们不仅为中华历史人物所感动,为新疆大地所感动,同时也对赵安民这位出生于湖湘、工作在京城的诗人生出感动与敬意。
作为北京派往新疆的文化工作者,赵安民没有辜负这片土地。他拥抱了新疆,他释放了能量,并且用玉的精神,通过《新疆诗稿》的创作,完成了对新疆的艺术塑造,也完成了对自己的诗人塑造。
2014年8月27日 補月楼
(蔡世平:国务院参事室 中央文史研究馆
中华诗词研究院执行副院长,一级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