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有圣,其名曰班。生于鲁地,技贯云天。斧斤所向,神鬼惊其妙手;绳墨所引,乾坤定其方圆。非止巧匠,实乃工宗,千秋仰止,万世顺延。
观其少时,颖悟绝伦。察飞蓬而创车乘,观草齿乃得锯痕。削竹为鹊,凌空振翼三日不堕;斫木成鸢,御风翔云千里可奔。灵犀一点,通自然之玄奥;匠心独运,开百工之渊韵。
其器也,穷造化之极:曲尺量天,规矩成坤。墨斗藏机,一线分昏晓;刨刃生花,千木吐清芬。钻凿透金石之固,斧锛断阴阳之纹。削曲尺以分八极,引绳墨而定四轮。凡器经其手,则脱胎换骨;凡木遇其人,则化朽为珍。
其艺也,夺鬼神之工:雕梁刻栋,虬龙盘柱欲腾霄;镂牖描棂,凤鸟衔芝将吐烟。宫阙嵯峨,承云霞以接星斗;飞檐斗拱,纳风雨而固云天。尝施绝技于毫芒,削垩而鼻不伤;亦运精魂于机巧,攻城而械如仙。虽九攻九拒,墨翟止其锋镝,然匠心之烈,已耀坤乾。
至若精神,岂囿斧锛?匠心即天道,毫厘求至真。运斤成风,非止腕力,乃聚精魄;观物入微,非仅目明,实通慧根。授徒传薪,泽被后世;垂范立极,德润匠林。一榫一卯,藏天地之和合;一刨一锯,蕴刚柔之化醇。
嗟乎!班之不朽,非唯楼船之固、宫室之华,更在匠心之恒、创造之魂。使后之匠者,望北斗而识其矩,临江河而思其深。挥斤运凿之际,犹闻祖师之遗响;绳墨规矩之间,长存先圣之精韵。千载之下,谁曰公输远去?看人间万厦,尽是班公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