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我们分别刊出了两期文坛大咖的诗论——《赵翼诗论》《元好问诗论》,引起了诗友广泛好评。今天我们继续了解诗豪刘禹锡的诗论,为诗友创作诗词提供营养,感谢诗友持续关注!
刘禹锡是中唐时期重要的文学家、哲学家和政治家,与柳宗元并称“刘柳”,其诗歌创作和诗学理论在唐代文学史上具有独特地位。他的诗论虽未形成系统的专著,但散见于其诗文、序跋和与友人的书信中,核心思想可概括为以下几个方面:
一、追求“境生于象外”的意境论
刘禹锡提出“境生于象外”(《董氏武陵集纪》)的著名观点,强调诗歌创作应超越具体物象的局限,在有限的文字中营造无限的审美空间。他认为诗人需通过精心锤炼语言,使读者通过“象”(具体意象)的感知,进入“境”(整体意境)的体悟,最终达到“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艺术效果。
例如其《秋词》中“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以鹤飞云天之象,传达出昂扬超脱的生命境界,正是“境生于象外”的典型实践。
二、强调“新词丽句”的创作观
刘禹锡主张诗歌创作应“以才丽为主,气韵为高”,既重视对传统诗艺的继承,又强调突破陈规、自创新境。他在《唐故尚书礼部员外郎柳君集纪》中批评当时诗坛“拘于声病”“泥于章句”的僵化风气,提倡以清新自然的语言表达真挚情感。
其《竹枝词》系列吸收巴蜀民歌的鲜活语言与韵律,将俚俗题材升华为文人诗的雅致,正是这一理论的体现。如“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以谐音双关打破雅俗界限,既具民歌的质朴,又含文人的巧思。
三、融儒道哲思的诗歌功能论
刘禹锡深受儒家“诗教”传统影响,认为诗歌应“以讽喻为工,以忠愤为志”(《上淮南李相公启》),主张通过诗歌干预现实、抒发理想。同时,他亦受道家自然观和佛教禅理熏陶,常在诗中表现对人生际遇的豁达与超然。
例如《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中“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既暗含对政治挫折的讽喻,又以自然意象寄托新陈代谢的哲理,体现儒道思想的交融。
四、雅俗共济的诗学视野
刘禹锡长期贬谪巴楚、岭南等地,主动吸收民歌养分,主张“观民风,采歌谣”(《采菱行并引》),认为民间歌谣的天然情韵可为文人诗注入活力。其《竹枝词》《踏歌词》等作品以清新明快的节奏和贴近生活的题材,开创了文人拟民歌创作的新风,影响了后世对民间文学价值的认知。
五、诗论的历史地位与影响
1、意境理论的深化:刘禹锡的“境生象外”说上承殷璠“兴象”、皎然“取境”理论,下启司空图“象外之象”“韵外之致”,成为唐代意境论发展的重要一环。
2、中唐诗歌革新的推动:其重创新、融雅俗的实践,与韩愈、白居易等人共同构成中唐诗歌多元化探索的潮流。
3、文人诗与民歌融合的典范:其《竹枝词》为宋词、元曲吸收民间元素提供了路径,影响深远。
刘禹锡的诗论以“意境”为核心,兼具继承与创新的辩证思维,融合儒道思想与民间智慧,既关注诗歌的社会功能,又追求艺术境界的超越性。其理论与实践为唐诗的多元发展注入活力,亦为后世诗学提供了重要理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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