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沉默,在博物馆的玻璃后,
它的犄角锈成时间的弧度。
曾经,它犁开的是土地的呼吸,
如今,只耕动电子屏上的数据。
高楼在晨光里拔节,
像一排排冰冷的犁铧,
把最后一寸稻田,
切成房产证上的平方。
孩子们在平板上认识麦苗,
而真正的麦浪,
只存在于爸爸的旧照片
那片被拆迁的春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