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论]
新田园诗创作思路刍议
说到田园诗，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它的乡土气息。植根于农村自然景物、生产过程和居家生活的田园诗寄托着诗人特定的情怀，语句朴实平淡，意境清晰，充满自然色彩，给人以清新、淳美的享受，自古以来就深受诗家推崇和人民群众的喜爱。 在新时代，以旧体诗形式描写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作品因在传承田园诗脉的同时吸纳新时代思想观念和写作手法而表现出强大的生命力，被人们称为“新田园诗”，成为诗词爱好者乐于涉足的领域。不少诗家游弋其中且成果斐然。笔者在学习新田园诗创作过程中深切体会到，写好新田园诗决非易事，新田园诗轻松活泼表意自然的诗风背后是历尽苦痛的积累和磨砺。现就我在新田园诗学习创作方面的几点想法整理成文以求教于方家。一、溯流从源，从千年文化积淀中品味田园诗意境之美 中国最早田园诗可追溯到《诗经》。在《诗经》中收录了很多田园农事诗。尽管这些作品对劳动场面及田园风光是一种直接描述，停留在“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的日常生活层面，但我们还是可以窥探到它的艺术表现意愿和审美情调。如《国风·豳风·七月》因其历叙农人一年四季的农事活动而尤显珍贵。“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无衣无褐，何以卒岁？三之日于耜，四之日举趾。同我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全诗以叙事为主，在叙事中写景抒情，通过诗中⼈物娓娓动听的叙述，向读者展⽰出艰⾟年代中劳动阶层真实的生活图景。又如《国风·周南·芣苢》描写妇女成群结伴去采集车前草籽的景象：“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采采芣苢，薄言袺之。采采芣苢，薄言襭之。”由此看来，《诗经》中的田园诗歌所营造的意境是十分清晰的，内容也是丰富多彩的，当属田园诗的源头。 东晋陶渊明被公认是田园诗流派的创始人，他热爱躬耕生活，其诗作大都取材于田园农事，用语通俗，平淡自然，朴实且灵动。且看他的《归园田居·其三》：“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寥寥数语，看似轻描淡写，实则直述胸臆，将他归园田居的生活日常交待得清清楚楚。此外，陶渊明还善于在他的诗句中自然地表达个人的主观意志，蕴说理于无形。如《饮酒·其五》：“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陶渊明对田园生活白描式的描写及对自然景物充满意境的铺陈为现代人摹写田园诗提供了范本。 孟浩然的《过故人庄》常常是我们在构思田园诗作品时自然联想到的范例：“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青山和绿树、村舍和场圃、桑麻和菊花等意象和谐地组合在一起，构成一幅宁静优美的田园生活画面，乡土气息与生活情趣浑然一体。对孟浩然人生经历略有所知的人们可以从他的诗作中读出诗人将他在政治追求中遇到的挫折和名利得失抛于脑后，远离隐居生活中的孤独抑郁情绪，在平淡的乡村生活中用平淡的思绪编织出一首首淡如轻烟的田园诗作，实为古代田园诗最有征服力的代表。 王维是与孟浩然同时代的田园诗代表人物，且看他的《渭川⽥家》：“斜阳照墟落，穷巷⽜⽺归。野⽼念牧童，倚杖候荆扉。雉雊麦苗秀，蚕眠桑叶稀。⽥夫荷锄⾄，相见语依依。即此羡闲逸，怅然吟式微。”全诗描摹的是乡村生活日常。分联来看，都是描写村民生活片段，但组合起来看，却是一幅恬淡的渭川⽥家生活全景。这首五律最突出的艺术特点是“诗中有画”，体现在动静相衬，声色和谐等方面，不只是景物的写生，更值得推崇的是他采用了融情入景的创作手法，使画面具有亲和力。 作为中兴四大家之一的杨万里以其作品语言浅近明白、清新自然、富有幽默情趣被称为“诚斋体”。他有一些反映田园生活关注农事的佳作。请看他的《夏日杂兴》：“金陵六月晓犹寒，近北天时较少暄。打尽来禽那待熟，半开萱草已先翻。独龙冈顶青千摺，十字河头碧一痕。九郡报来都雨足，插秧收麦喜村村。”这首诗展现了一幅江南六月农忙时节的图景。末句一个“喜”字，直抒了诗人目睹风调雨顺的喜悦之情。再读他的《插秧歌》：“田夫抛秧田妇接，小儿拔秧大儿插。笠是兜鍪蓑是甲，雨从头上湿到胛。唤渠朝餐歇半霎，低头折腰只不答。秧根未牢莳未匝，照管鹅儿与雏鸭。”插秧是农事活动中最重要的一环，也是最繁忙的季节，关系到一年的收成。所以，杨万里对男女老少齐上阵各有所司的插秧活动进行了多角度全息式的描写。诗中将插秧比喻为紧张的战斗，将农家夫妇的斗笠和蓑衣比喻为头盔和铁甲，他们像全副武装的士兵一样在大田里拼搏，这样的比喻确实是神来之笔，十分贴切。 二、逐浪新潮，在改革开放历史进程中去寻觅“三农”情怀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随着改革开放的强劲东风，我国农村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勃勃生机，产生了一大批讴歌农村改革成果和新农村建设，讴歌新时代田园生活的诗词作品。这些作品具有观念新、语言新、意境新的特点，被学界称为“新田园诗”。尤其是近年来在各类新田园诗大赛中产生的佳作为我们学习研究新田园诗提供了范例。作为诗词爱好者，研究、探索、分析、总结新田园诗的写作特点，对提笔创作新田园诗一定是大有裨益的。 在笔者看来，新田园诗佳作一般应具备如下几个方面的特点： 一是题材新颖。新田园诗的创作者们摒弃了古代田园诗人以山水田园为审美对象，追求田园牧歌式恬淡的隐居生活，在寄情山水中融入个人主观情愫的作派，而是融身时代，抓住社会生活的突出事件，通过诗词作品阐述这些事件对社会生活的影响。请看：傅如一《水调歌头·万家寨引黄工程走笔》：“挽起黄河水，翻越吕梁山。宛延南北千里，着意唤春还。怜取炎炎渴土，盼得涓涓甘露，青翠拥雄关。再唱走西口，泪眼尽开颜。汉皇梦，中山恨，督军寒。千秋万代宏愿，依旧枕荒滩。谁是擒龙高手，打造中流砥柱，汾水卷新澜。试看万家寨，灯火入云端。”这是一首描写引黄入晋工程的作品。自古以来，生活在三晋大地上的人们一直有一个引黄入晋的夙愿，这个伟大的创举终于在新中国得以实现，2003年10月引黄工程一次通水成功。作者以充沛激越的情感和流畅自如的笔触，生动细腻地表达了对这一千秋伟业的由衷赞叹。作品以题材新颖取胜，思想站位高，以大手笔、大跨度、全视野的手法，对万家寨引黄工程进行讴歌，实为诗词体裁古为今用的成功典范，值得认真学习。 2018年6月，经党中央国务院批准，将每年农历秋分设立为“中国农民丰收节”，这是新时代突出“三农”地位的重大举措，举办“农民丰收节”可以展示农村改革发展的巨大成就，增强加快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农业强国的决心和信心。罗辉的《一剪梅·贺首届中国农民丰收节》 就是对这一新鲜事物的赞美和感叹：“喜庆丰收稻谷黄。旷野清霜，明月澄光。中秋不觉晚风凉。丹桂飘香，红旆飞扬。邀约吴刚醉玉浆。换了时装，热了心肠。而今迈步谱新章。微信情长，大道康庄。” 中秋时节，满畈谷黄；清霜明月，桂香风凉；好一幅秋景诗意！诗人邀吴刚品美酒琼浆，告诉他人间大地换了新装。全词立意高品，蕴涵丰富，实为佳作。农村改革带来的变化是巨大的。村民们的业余文化生活也丰富了起来。秧歌队给村民们的生活带来了欢声笑语，请看：翟致国《春节秧歌队》：“唢呐喧天锣鼓忙，招来老少聚乡场。舞姿土派掺洋派，服饰时装杂古装。平日持身称稳重，此时变相竟张狂。前穿后跳孙行者，原是西街豆腐王。” 这首七律描写的是土味十足的村头文化，画面活泼，色彩浓艳，形象生动，抖出“西街豆腐王”的包袱作结，诙谐中增添了几分情趣。 二是感情真挚。诗的起源是以人类天性为基础的，诗是表现情感的最适当的方式。所以，诗意因情而起，由情而作。新田园诗中不乏深情之作。请看刘远芳《秋日乡思》：“北地寒流紧，南方雨意深。寂寥当此夜，忽起故园心。”思乡情深。这种真挚情感的体现是站在农家的立场上来写诗，把自己的情感带入才是最好的表达方式。请看唐家强《五月农家》：“芒种攸然至，无边麦垄黄。挥镰割万亩，过斗满千仓。虽总悲粮贱，犹还怕地荒。心析收后雨，莫再误插秧。” 诗人将农家的担心化作自己的忧思写入诗中，可谓用情至深了！三是语言朴实。唐代诗人白居易的作品通俗朴实，受到人民群众的欢迎，街头巷尾到处都传诵着他的诗篇。据说白居易写完一首诗总要先念给不识字的老太婆听，如果有听不懂的地方，他就修改，一直到能够使她听懂，以这样的方式开展创作活动争取受众值得我们在创作新田园诗中借鉴。 且看姚义勇《绕岭生态园山居留韵》：蛙鼓催春晚，嫩荷生半塘。鸟啼林愈静，花浸袖盈香。浅酌新醅酒，还吟急就章。云村无疫气，山水任徜徉。”前三联以恬淡之幽境铺衬，旨在“云村无疫气”也，结句中蕴含呼吁世人关爱、珍惜自然；再看余功辉《窑淮农家》：“山乡日暮里，溪岸两三家。竹茂鸟声静，烟疏夕照斜。逢人夸好事，围桌品新茶。期待秋收日，来尝豆与瓜。”这首五律清新淡雅，首联描写日暮下农家中景，镜头推近，颔联给出的竹林、鸟鸣、夕照、炊烟等意象映入眼帘。作者在颈联中用人的活动来点染主题，尾联以美好的愿望收关，围桌品茗话农事，希冀明年好收成，新时代村居生活跃然纸上。 王家芬《扶贫安置点即景》：“野趣红花绿树林，泉流山涧小潭深。新房列队迎宾客，几缕炊烟缠鸟音。”寥寥数语，通过对农村扶贫安置点的描写，由衷地赞叹新农村建设项目，确为好诗！四是意境丰满。人们说王维的作品“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就是对他的作品具有优美意境的一种肯定。我们不能要求每一位作者都具有如此之高的创作能力，但起码来说，在诗词作品中应有对描写对象所表达的思想情感的一种呼应，而不是一种简单的情感宣泄概念堆砌。请看杭天才的《渔翁》：“寒暑相依一叶舟，风陪浪伴度春秋。只缘身在颠波里，敢向沧桑说自由。” 这首写渔翁生活的七绝就呈现出雄浑旷放的意境。再读曹阳《芒种》：“野田还剩晚春凉，日影相随阡陌长。昨夜一番新雨后，熏风吹得麦青黄。”这样的写景带出了诗人的情感，营造出诗人对即将进入收获季节的美好希冀。三、进入角色，采撷“三农”发展成果谱写乡村振兴新篇章 诗词创作如同其他形式的文学创作一样，所有的情感和表达都离不开生活的土壤。“三农”题材的创作尤其如此。那么，问题就来了，从事新田园诗创作的作者究竟有多少“三农”生活体验呢？“三农”作品的作者无外乎有“农民诗人”和“观稼诗人”两种类型。农民诗人的作品具有乡村生活气息，他们立足土地，他们的“素材来源于庄稼，从春天写到秋天，每一个字都是田间里的一株禾苗，每一行诗由五谷杂粮组成”而“观稼诗人”就不一样了。唐欣欣将南宋杨万里与范成大作比较，称范成大为“农民诗人”，称杨万里为“观稼诗人”。显然，大多数偶有田园诗创作经历的诗人都属于这一类型。“观稼诗人”包括了有过农村生活经验的作者。这些农村生活经验的获得与个人成长经历有关，如有的出生于农村但在城市工作，有的出生在城市但下派到农村工作，也有些人年轻时当过知青，或组织选派到扶贫工作点帮助工作，或小时候参加过学农劳动……。 作为“农民诗人”，他们的农村生活体验和对创作素材的占有优势是明显的，而这一优势正是“观稼诗人”所缺乏的。这就要求我们这些“观稼者”认真地去体验农村生活，进入角色。笔者虽然也有参加“双抢”劳动和下派到扶贫工作点工作的经历，也曾做过一些尝试。一次偶然的机会，到浙江省绍兴市诸暨东和乡采风，参加了一次乡里举办的重阳晚会。看到乡亲们争先恐后地上台表演，整个会场非常热闹且十分和谐，便写下一首七绝《东和乡重阳晚会剪影》：村口张灯六畜欢，孩童嬉闹为何端？重阳歌舞乡亲爱，孝德延绵梓里安。”还有一次赴湖北省洪湖市螺山镇参观，一位八零后女镇长介绍了当地改革发展成果后带领大家参观大棚实验田，然后请大家观赏由一组村姑整齐列队表演的乡村锣鼓，整个活动让我们感受到了浓郁的乡土气息，便提笔写下两首五言：《乡村锣鼓》“螺山新雨后，闻鼓中原村。美女挥槌骤，人人气宇轩。”《赞螺山女镇长》“本是柔情女，肩挑一众亲。螺山成好镇，羡煞四乡邻。” 还有一类诗人介于“农民诗人”和“观稼诗人”之间。他们热爱躬耕生活，在城市退休后，一年中有3-5个月的时间“归园田居”，与村民打成一片，并从事农业生产活动。这类诗人写出的作品就别有情致了。请看曹玲反映躬耕生活的《浪淘沙·乡间种菜》：“薄雾入层霄。风也飘飘。躬耕又遇雨潇潇。种子三朝芽破壳，拱土青苗。出土就妖娆。翠嫩难描。我挑肥水菜园浇。除草扶苗心甚喜，自在逍遥。”作品中对“种子三朝破壳”这一过程的描写颇有神韵：“出土就妖娆”，可见“扶苗心甚喜”的那份惬意！再看她描写村姑神态的句子《蝶恋花·村姑》：“勤快村姑晨起早。袅袅炊烟，鸡犬篱边绕。菜籽收回忙种稻。麦苗出土寒风啸。冬日农闲相语笑。织补衣裳，暗比谁工巧。村汉打情还骂俏。小姑泼辣拳挥扫。”活脱脱一幅乡村日常生活趣集，让人会心一笑。在作者眼里，乡下的一切是那样美好，再看她的《小重山·山村见闻》“岁杪隆冬四野茫。家山年味道、动柔肠。对联红火喜洋洋。淘糯米，壮汉打粑忙。腊味挂炉膛。烟熏凝玉泽、满堂香。声声炮竹叩心房。民众乐，万姓步康庄。”这是一首乡村生活的赞歌，也是作者纵情享受田园生活的心语日志，读到这里，让人不禁掩卷沉思，真心向往那种田园生活了！ 另一位诗友刘金华也很善于从躬耕生活中提炼素材。请看他的《鹧鸪天·村望》“一夜秋风山里凉，翁婆晨起向南望。翁猜孙子衣多少，婆想媳儿活几忙。思切切，雾茫茫，三更捣碎路何方。忽听喜鹊枝头叫，惊见亲人回故乡。”这首词以平实的笔触描写乡村老人对亲人的思念。年轻人外出打工，留下老人在乡村留守，这也是一种普遍现象。作品中揭示了一种新型人际关系，并将一根感情线贯穿始终：公公思念的对象是孙子，而婆婆思念的对象却是媳妇。再看他的《〔仙吕·村里迓鼓〕老牛新说（套数）》，通过老牛的境遇变化来说明新农村建设的成就，构思非常新颖： 〔仙吕·村里迓鼓〕老牛新说（套数）卖了几千年力，受了几千年气。辛劳任怨，俺老牛、有谁能比？今中华圆梦，农机助力，翻天覆地。俺让贤，劳变逸，把岗移。逢新事、老牛大喜！〔元和令〕昔时饲料愁，今日草铺地。漫山遍野绿油油，餐餐涨肚皮。如今反季到乡村，雪天也有青草吃。〔上马娇〕过去喝的臭水沟，现在不用提。自来水管似横笛，穿肠润胃真甜蜜。溪，绕我唱依依。〔胜葫芦〕昔日牛棚难启齿，黑暗又潮湿。四面围栏挂破席，夏天日晒，冬天风打，骚气伴虫虱。〔幺篇〕今日牛棚敞亮矣，稻草味扑鼻。勤快主人常整拾，夏天风爽，冬天草暖，窝子美滋滋。〔后庭花〕一生出惯力，恐闲憋坏体。村后摇摇尾，村前遛遛蹄。数树上黄鹂，赏空中云朵，恋墙边木犁。〔青哥儿〕新时代新交际，旧情丢新情系。朋友圈中删宿敌，首选蚂蝗和蚊虱。添加新友猪羊鸟马和鸭鸡，最喜留守儿童背身骑，乡愁寄。〔寄生草〕农机好，展翅时。铁身巨大伸长臂，汗珠不淌翻田地，播耕收运连一体。老牛自愧不如今，就知日夜出苕力。〔幺篇〕歇肩后，步不息。初心难改呈一计，农家乐景应声起，老牛做秀拉犁技。吆喝招揽远嘉宾，趁机还可赚点他国币。〔尾声〕抢时机，晒新姿，生逢盛世笑嘻嘻。牛心长在，请君听我唱新词。四、结语 新田园诗诗风清新，意境优美，为诗坛带来生机和活力。作为诗词爱好者应将新田园诗的研究和创作提上日程。 新田园诗的创作既要传承千年传统文化精髓更要吸纳新观念，运用新词汇，展现新风尚。 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我国广袤的农村会建设得更加美好，新田园诗也必将迎来更好的发展机遇，成为社会主义文学百花园中引人注目的艺术之花。
发表时间：2022年10月06日 12:06:46
分类：诗词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