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余闻观象监之告,预今夕暮必携飓风临骤雨至,风未至而名先响,号曰:范斯高也。故诫民慎行而渡灾劫,则未细明时以淆视听。
然傍晚时分,余欲访祖父,此时已至酉时六时之余,不得已则惶恐行至战备桥,且信天灾将至,致慌慌然而不敢直视。虽余身至寒微,尚不却青云之志,且访祖父之心已决,又岂惧狂风骤雨乎?
然至许时,余身未淋雨露之滴,更未拂虎啸之风。余惑然抬头以望天,见天朗气清碧空万里丈,而惠风和畅,桥下之九江,波光粼粼而流向夕阳,夕阳未尽致浮现于江畔,难辨朝出与暮落,朝夕如一辙,周边树荫桑林间,蝉鸣不绝绕耳畔,仍夏至如常青时。
桥上行人竞相拍,徒留落暮于掌间,竟有老叟相伴行,佝偻且叹夕阳红。栈桥之色,已超西夷维也纳之浪漫,良时美景于此,竟有骤雨飓风之说?
临夜幕而返时,仍无点露之漏,唯清风拂过,如沐春风耳,细感下,竟带落枫之萧瑟。若非"范斯高"之狂,势当如此?
今观象监之预,恍见当年之风。至严而不谨,虚而不实,如暴雨谓天晴,烈日谓狂风。
余释然笑而不语,假雨势以藏泣。望昔日暴雨不绝连绵于数日,却于雨将尽时方告于民,劝民有备则无患,惜骤雨又巧停。
见观象监之所为,枉愧吾乡昔年获二线流之威名。于今之预告,徒增闽地趣谈,终贻笑四方耳。为今之谈,图解暑祛闷、而清凉一笑也。